队伍出发了。
“官爷!你叫什么名字?”
贾村长突然问那个领头衙役。
“我姓丁,你们叫我丁头就成。”
“姓丁好,姓柳也好!两位官爷,我们这就走了!多谢你们!我们会永远记得你们的恩情的!”
领头衙役和柳二朝贾村长他们挥了挥手,“一路平安!”
队伍里,一个头戴银簪的妇人撇了撇嘴,“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的,成什么样子?一看就是泥腿子出身,也不知道他们是搭上了哪条路子,竟然能跟我们一起去朔阳。看他们那副脏兮兮的样子,要他们一起赶路去朔阳,真是晦气!”
“行了!”
妇人身边的男人不耐烦地皱着眉头。
“你没看见他们是两个官爷亲自领着过来的,那俩官爷在他们身边一直待到咱们出发了才离开。而且中间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大人过来了,对他们的态度也很是和气。
你知道他们背后站着的是什么大人物,万一惹了他们,后果咱们承受得起吗?
别忘了,咱们现在也是难民,到了朔阳,还不知道要怎么扎根呢?!”
其实队伍里有这妇人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。
没人喜欢和看着又穷又脏的人为伍。
只是他们想到师大人和那两个衙役对待贾村长他们的态度,心里对贾村长他们又厌恶又忌惮。
再加上贾村长他们很自觉地和前面的人保持了一些距离,没有硬凑上来,所以队伍倒也维持了表面的和谐稳定。
贾村长他们在辛苦赶路,与此同时,程晚他们也在期待着贾村长他们的到来。
“阿晚呐,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李家村先帮他们拾掇拾掇房子?”
林老太的脸上满是纠结。
“去吧,我这心里其实还记着以前村里人不把咱家放在眼里,上赶着给他们拾掇房子,总觉得有点儿……有点儿不是那么回事儿。”
“不去,我又想着他们费劲千辛万苦,终于到了地方,结果还得面对几座破旧脏乱的废弃院落,这又没了那么多亲人,他们……他们也是可怜。而且之前一起逃难那阵儿,村里人对咱们家挺客气、挺好的……”
程晚把笔放下,扭头看林老太,笑道:“奶,日子一直向前,有些事情是无解的,咱们能做的就是当下心里怎么更舒服就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