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靴踩在松软的雪上,林语熙走出几步,又回头。
隔着飘飞的雪花,周晏京立在檐下,眉目俊朗如初。
对上她目光,那双褐色的眸里浮现一些温柔。
他没有来送她,只是对她说:“回去吧。外面冷
回程的路上,林语熙眼前总浮现那双眼睛。
虞佳笑听说她在北郊见到周晏京后,眼神马上瞄向她的肚子:“那他发现了吗?”
“没有在家里,林语熙脱下了羽绒服。
虞佳笑伸手摸摸她肚子,又摸摸自己的:“你这到底是什么瘦子体质,20周了才这么点,我吃一顿火锅都比你大
林语熙说:“你那是一顿火锅吃出来的吗?你一天吃五顿
被扎到心的虞佳笑:“我鲨了你!”
爪子伸到一半想起她现在是孕妇又收回来,掐住自己的脖子,“我鲨了我自己!”
“你明天是不是又该产检了。我上午得回去开个会,估计两个小时就能完事儿虞佳笑说,“要不你等我会,下午我陪你去
“己经跟医生约好了林语熙说,“我一个人的,不用那么紧张
晚上林语熙又做梦了。
梦见了爸妈,在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,他们一家三口过着平淡而温馨的生活。
梦的最后,爸爸叮嘱她:“一首向东跑,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跑
林语熙从梦境里醒来,在一室慵懒的光线里发了会呆,趿着拖鞋去倒水喝。
玻璃窗外下着鹅毛大雪,她在二十年后的今时今刻恍然领悟了爸妈的用意。
他们没有告诉她凶手是谁,是不希望她把自己的灵魂困在那间黑暗的工厂,困在他们的死亡中。
向前看,向前走,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。
她的太阳在哪呢?
在北郊,在冰岛,在熙语林。
在有周晏京的地方。
上午林语熙去做产检,西维彩超的结果显示胎儿发育很正常,各个器官己经能看得很清楚。
为她做检查的医生没有告知她胎儿的性别,但林语熙自己就是学医的。
她从诊室走出去,谭愈突然叫住她的时候,她正把结果装进包里。
“语熙?”
林语熙抬头,也愣了一下:“这么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