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京臣伫立在廊檐下,一阵风刮得雨珠浇在头顶,他岿然不动。
“姐姐。”电话里,呜了哇啦的童音,吐字不太清晰,“小宝识字,何一一,何晤晤。。。”
花魁浑身瘫软,跌陷在一片水洼中。
“是哥哥教小宝识字吗?”叶柏南又恢复了温文尔雅,引导着小宝。
小宝兴奋,含糊喊着,“喜欢哥哥。”
“小宝乖。”
挂断了。
花魁蜷起膝盖,手机滑落。
“决定了?”周京臣居高临下,俯瞰她。
她靠着栏杆失神。
“你并非真心屈服他,只是交换弟弟,他待你没有情分了。销毁了罪证,再处置了你,你弟弟指望谁。”周京臣弯腰,逼近她,“你大姨年纪不小了吧,管不了你弟弟后半生。你跟了叶柏南十年,你了解他,他有慈悲心肠管你弟弟吗?”
她仰头,“我信你,你救得出我弟弟吗。天一亮,我弟弟出现在李家大院,行吗?”
周京臣仍旧弓着背,一双犀利的眼睛,没有边际,无底洞一般,“我保证,一星期之内,你弟弟安然无恙出现在李家。”
花魁麻木的面孔一寸寸皲裂开,“我斗不赢他,你也斗不赢。”她站起,一步一踉跄,走向大雨里。
周京臣又拨了一串号码。
“安排两个保镖盯着花魁,尾随她去任何地方。另外,雇佣徽城的地头蛇,要十个马仔,聚集在湖城等我吩咐。”
“是镇场子助威,还是两方人马动手?徽城治安好,打打杀杀的活儿,很多地头蛇不接。百八十万的酬劳,蹲了大狱,不划算。”
“也许不动手,也许动,我猜不准叶柏南。”窗户嘎吱响,周京臣侧身,程禧披了毯子,悄悄趴在那,知道他发现自己了,迅速躺回床上。
“大概率动手,你报价三百万。”
进卧室,经过床,他掐了程禧屁股一下,“装睡?”
她没反应。
安然说:大部分二十多岁开荤的男人,熬到三十岁,情欲断崖式下跌;熬到三十五岁,质量更差了。
但周京臣是例外。